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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顾凉烟道了谢，挂断电话。她垂下手，机械地看着乱糟糟的房子，一口气堵在嗓子口。

    让厉璟渊离开是为了那个男人安全，结果刚过一天，她自己也要离开这里，没了安全。

    不知道新住址能瞒厉修多久，或者说，顾凉烟自己也没有弄清楚，她到底是为了逃离危险不安定，还是说，她在逃离自己的内心，逃离这个到处充满了厉璟渊气味的空间。

    顾凉烟茫然地蹲下，透明的大塑料盒，堆了好几个在一边。昨天回家的路上傅世秋就派人送了过来，忙活了一整夜，才发现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不带走。

    最后，只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，一个行李箱，足够了。

    她目光空洞地扫视整个屋子，最后视线落在墙角处，厉璟渊给她留下的一百副画和一堆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便利贴，安静地呆在那儿，就像是被人快遗弃了。

    顾凉烟忽然想到了厉璟渊无辜的大眼睛，在夜月黑暗中，眨巴眨巴，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辰。

    “烟烟手还疼吗？渊渊吹吹。”

    “烟烟，你别赶我走，渊渊很乖的。”

    “烟烟我最喜欢你了，烟烟，我们在一起一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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